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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靈山血宴中(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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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靈山血宴 中(續)

此言一出,眾人炸開了鍋。

這句話堪稱信息量巨大。

已知這嫁入北淵仙宗的昊笙是蛟族,她所生的孩子,北淵仙宗的少宗主說不定還有蛟族血脈,北淵仙宗掌門絕對知情,卻對天下人瞞而不報,這在修真界可是重罪。

雁江崖怒發沖冠,指著昊斐罵道:“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和夫人同床共枕那麽多年,她是人還是蛟族,難道我會不清楚?”

一旁的修真小宗碎玉軒宗主柳序頂著張腎虛的小白臉,陰陽怪氣地翹著蘭花指,說:“就怕是那蛟美色逼人,把你這大宗門的掌門暈的轉頭轉向。”

常歡樓門主禿頭酒肉和尚藍秀林化著陰陽莫辨的濃妝,挺著圓滾滾的啤酒肚,拿著撲滿香粉的巾帕,笑得頗猥瑣,附和著柳序道:“昊笙夫人當年在修真界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美人,男人嘛,就是好色,見到漂亮女人就把持不住,雁掌門被一蛟族迷得暈頭轉向,這也情有可原。”

另有小宗門中有人道:“嘖,蛟這玩意,吃人皮,挖人心,保不準,這北淵仙宗掌門也早就是個披著人皮的蛟族了,大家可都得小心點他。”

昊歆聽後,叉腰怒斥道:“你們這群妖人,長得奇形怪狀,還滿口胡說八道,我母親才不是蛟族,她是被妖人所害,你們沒有資格侮辱她,她也沒有對不起在場任何一人!”

母親若真是惡蛟所害那一切都說得通了,難怪那日,在客棧,她似換了個人,毫無昨晚母女傾訴的溫情而言,親手要殺了她,這惡蛟應該附身母親了!

藍秀林被一修為低下的黃毛丫頭頂撞,頓生不悅,尖細的嗓音配著那肥頭大耳的臉,說不出的別扭勁,“誰是妖人,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柳序扯了下藍秀林長長的胡子,一肚子壞水地色瞇瞇看著昊歆漂亮地臉蛋,說:“妖和尚,你說這老蛟生下來的玩意也必然是頭蛟,不如咱倆先給大家試試水,剝下衣服看看這小丫頭是人還是蛟。”

藍秀林翻了個白眼,巾帕糊在了柳序的臉上,“見人家小姑娘漂亮就要扒人家衣服?”他突然變態地一笑,兩肥爪伸出,“應該是我常歡樓先摸一摸才對,我宗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什麽品級,哪地兒最極品,就我最知道。”

旁邊幾個宗派竊竊私語,“哪來的歪道,在北滇之地還調戲起人家小姑娘來了。”

“一看就是混進來的,哪個正道大宗會是這副德性。”

藍秀林和柳序兩個宗派本就是青天衍宗拉開湊數的友盟,撐場子的,這青天衍都有人討論了,這倆人頓時夾起尾巴做人,帶著一眾鼠輩灰溜溜躲到人後頭去了。

“滑稽,這等下三濫的修士竟然也能參加我北滇盛會,也不知怎麽混進來的,他們若真的動手動腳,看老娘怎麽揍他們滿地找牙。”昊歆拉起袖子,火氣十足。

在昊歆後頭的步雲樓喃喃道:“按著北滇之主的話,綜合起來分析,燕師姐的生父並非是掌門,那她真正的生父又是誰?面前這位昊歆才是掌門真正的掌上明珠嗎?可時間也不對啊,昊笙嫁過來第二年才有了孩子,難道從頭至尾,掌門夫人說的,想讓我們看到的都是假的嗎?可她又為何那麽做呢。”

燕青黎聽到步雲樓的碎語,輕聲道:“我在烙山時,見到龍潭道君,他曾將遭遇與我一說,但他這段經歷經過我的驗證,有一半都是假的,後來,我在高人地方得知,修完整部天訣錄的修煉者,能呼風喚雨,操縱低靈生物,更能用天訣錄內至高心法追夢訣,洗去人的記憶,重新構築夢網。”

步雲樓看向了燕青黎,“你的意思是,掌門夫人也有可能是用追夢訣篡改了眾人的記憶,重新捏造了身份,她極有可能是蛟神法器的器靈,或者她就是蛟族的神靈,故而她能使用天訣錄。”

燕青黎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說法,“我在楊沙村曾聽烙山之主講過那段往事,也曾與逐燈大師有所交情,北冥道祖所修煉的天訣錄是由靈墟聖門禁術天禁訣及佛法妙法蓮華領悟而出,崇尚的是無界大道,萬千生靈入修煉道皆可修習,故而這蛟神也成為信徒的一員,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步雲樓心裏恐慌道:“今日你同我一說,我才徹底看清了這世界的情況,萬千道法被北冥道祖天訣錄收入其中,天訣錄這頭號秘籍必然被全修真界的人垂涎,佛琉香如此,蛟族的癲狂如此,大多是少數人貪心所致。我雖是穿越者,但已和修真界眾人的命運皆共同,都是放在地面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背後的敵人如果是靈墟聖門,你我皆會被輕而易舉捏死。”

燕青黎說:“是的。你所見到,知道的,都是事實。”自《一劍滅天》在心海的書庫更新後,她看到男主最後確實掀翻了天,證道後重修人界靈墟山和上界位面的天梯,修真亂序恢覆,故而她也想向步雲樓借力,讓他因恐懼先去調查靈墟聖門,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可怕。

燕青黎在人群的另一邊看到了昊傑,他溫柔抱著雲萍留下的孩子,目光緊緊盯著昊斐,眼中有恨意也有畏懼。

“按著時間算,這北淵仙宗的少宗主會是哪來的野種?”

“昊夫人是蛟,那她的孩子都改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如若她不是蛟,北滇昊氏的兄妹皆可放過,但北淵仙宗少宗主認蛟為母多年,說不準早也被掏空成皮了,不殺也得廢了她的修為。”

“北淵仙宗少宗主在黑風客棧與我們打過交道,她善良好心腸,怎會是殘暴的蛟族。”

各宗又把話題轉移到了掌門女兒身上,對雁遲雪是否為異族產生了討論。

昊斐向著空中傳音道:“昊笙,我已向眾人揭露了你是蛟族的身份,紫煞斬天戟也回到你手裏,事到如今,你寧願做只縮頭烏龜,也不願意給天下的人一個交代嗎?”

昊斐的聲音用真氣傳播,強烈的空氣波動震得在場的低修修士耳膜不約而同發出嗡鳴的巨響,鼻孔被強制沖出一口濁氣和血來。

“我何需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分明是哥哥你胡言亂語,記恨北滇亂戰時我未曾一幫到底。你迷信這神蛟之說也便算了,還要潑汙水給北淵仙宗,連我的女兒也不例外。”

昊笙的聲音如悅耳的風,令眾人嗡鳴的耳朵都舒緩了不少,香風襲來,有妙齡女子長袖飄湧,身段綽約逆風踏光而來,北淵仙宗的仙姑道袍在她曼妙的曲線上松垮如絲緞,顯得魅惑而散漫。

“平日裏還裝一裝,至少衣著端莊大方得體,今天,她看來是要來真的啊。”黑衣人在人群裏觀望著,心裏揣摩著,“雁遲雪果然是她的軟肋。”

各宗門也在那兒嘰嘰喳喳的,指責著這北淵仙宗的掌門夫人穿得像個小姑娘,還衣著暴露風情無限,簡直不成體統!也難怪是個妖女!

“你終於來了。”昊斐手一伸,長劍便被真氣吸附在掌心,“今日,無論如何,我會讓所有人看到你的原貌,就算你的身上畫了煙煙的皮,你也無法遮掩你的原身!”

雁江崖一看夫人來了,心中有許多的猜疑,不安,想去問一問,卻被道淩厲的罡風給逼了回去。

雁江崖的袖口被斜切一小段,驚懼後怒吼,“昊斐,我北淵仙宗送來金佛來慶賀貴公子大婚,你便是這般以禮相待?昊笙她也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能毫無證據隨意汙蔑她!”

“我有證據。”

突然有人站了出來,是昊氏失蹤許久的世子昊傑。

昊傑面容平靜地拿出一把劍,看劍的年頭已經很久了,劍柄都生銹了,此劍應該有靈,否則劍身不會因他覆雜的內心活動而微微顫抖。“我能證明此人不是昊笙姑姑,而是惡蛟,那日瀚園,我親眼看到昊笙姑姑被惡靈附體,如若不是父親祭出九星結魄燈,那她的魂魄早就散了。”

有靈識的劍是最純真之物,無論善惡,絕不會騙人。

一把劍直橫在半空,劍靈通過空氣向在場所有人的靈識海內構築靈絡網,將回憶的場景傳遞而出。

昊斐從神識海穿梭而來,睜眼後目光看向了昊傑,有歉意也有悔恨,傑兒竟然看見了那一幕,那他必然也看見了自己的娘慘死在他手裏,這段記錄他卻改過了。

昊傑的雙眼發紅地看向昊斐,單手拳頭緊握,青筋暴起,說道:“昊笙姑姑被惡蛟附體後,我的娘親正是被發狂的惡蛟殺害,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袖手旁觀,每日的噩夢我都看見你,站在一旁,那冷漠的眼神,就像現在我看著你,一模一樣。”

“對不起,傑兒,這一切的過錯皆為我。”

昊斐對著昊傑,他的背影不再和他兒時那般挺拔高大,反而佝僂而瘦弱,但父親眼中的堅定與瘋狂,還是那般的灼灼有神。

昊傑抱著懷裏的孩子,輕聲傳音給了昊斐,“你總是那麽的狠絕,又自私,無論是什麽處境,關了瀚海書院,你不會得到天下人的理解,北滇修煉之地也會因你錯誤的決定而沒落,我已經竭力挽留你的名聲,北滇修煉之地最後的體面你真的要以性命來保留嗎?”

昊笙看著父子間的對視,笑了笑,“你這是要打,還是不打?”

雁江崖召集了十多位弟子想破開結界,卻被一招打飛在了地面。

“雁兄,此事是我昊氏族事,無關者且退後!”

說完,昊斐執劍而出,沖向了昊笙。

劍影來回,昊斐的劍意愈發咄咄逼人,威力不容小覷,法器對撞翻轉之間,昊笙竟無力反擊,任由他拿捏,顯些逼得她露出蛟尾。

在此期間,步雲樓在雁江崖的面前追問,“是誰散播北淵後山怪物吃人的傳聞,又是誰提出要用燕青黎做藥引,這種陰毒的法子會是從三清聖地出生的女修提出來的嗎?掌門,你明明心裏清楚,卻為何總是不認?”

燕青黎叛逃之事在北淵仙宗是大忌,任何人不得提,如今,步雲樓身為北淵仙宗親傳大弟子,卻親口提及此事,雁江崖臉色極為難看,宗門內前來的優秀弟子也質疑起此事來,懷疑另有隱情。

一聲天雷的怒吼突然在天邊炸裂開來,烏雲湧動,電閃雷鳴。

昊笙突然明白了什麽,臉沈了下來,收手退至對手的後側方,“怪不得你這老頭一招一式越來越有力,原來你是在燃燒金丹強行破境界,想引來天雷與我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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